我们长大了,儿时的童谣却仍唱着会干活的

“××的屁惊天地,一屁崩到了意大利。意大利的国王在看戏,闻了这股气,感觉很满意。谁崩得臭,封他当教授;谁崩得响,让他当校长……”这段荒诞诙谐的顺口溜,尽管难登大雅之堂,想必不少人都在童年时期对着讨厌的人大声唱过。而更诗意恬静的童谣,则可能在某个月色温柔的夜晚浮现,“月亮走我也走,我和月亮交朋友”“月光光,秀才郎,骑白马,过南塘。”……

可随着年龄渐长,我们却不曾想过,童谣的定义到底是什么?广为流传,耳熟能详,却带着“屎尿屁”的顺口溜能否算作童谣?“月光光夜光光”一类的字句除了朗朗上口之外,又蕴含着哪些文化内涵、带来了怎样的心灵慰藉?除了为儿童增加些逗趣时光,本土童谣的艺术价值究竟如何?儿时听闻的童谣,长大后我们能想起来的有多少,明确意识到某个作品对自己精神世界建构起了重要影响的又有几多?

儿童文学、性别与当代文学文化研究者王帅乃长期为“新京报小童书”撰写专栏,梳理点评已有中文版的凯迪克金奖绘本。年的金奖绘本《公鸡喔喔啼》(TheRoosterCrows:ABookofAmericanRhymesandJingles)是美国各地经典童谣的合集,王帅乃希望从这一绘本出发,从各个角度出发,比较美国童谣、欧洲“鹅妈妈童谣”以及中国本土童谣的区别,以反思本土童谣选集存在的问题,以及未来可能的发展方向。

左为年的英文版本。右为森林鱼引进的中文版。

我们传唱的童谣是否太浅显直白了一些?为什么童谣中的孩子没有姓名,他们的爷爷姥姥、姑姑嫂嫂却总频繁出现?当童谣中的男孩子欢乐玩耍时,女孩子们怎么总有干不完的活儿?曾经口耳相传的诗意童谣,如何在当下重新焕发生机?

正当年节之际,年这部金奖之作《公鸡喔喔啼》又是童谣集,便不大想把它写成学院派气息过于浓郁的稿子。完成一篇从头至尾介绍美国童谣背后人类学仪式意义或历史渊源的文章固然不错,却属这一文类批评的“常规操作”,或者我们可以不局限于这一本美国童谣,而是以此为契机在比较中讨论能为本土原创童谣选集的经典化做点什么。假如这个专栏(点击此处进入专栏)里有部分文章能以闲话而“不那么理论”的、探讨和寻问的方式完成,并可能在文章结束后还能“激发”或延续一些思考和“行动”——那么这本收集自美国民间的老童谣一定是极佳的选择对象——在这隆冬时节的温暖屋内,何妨抱着拥被谈天的安逸、围炉煮茶的散漫与热忱,对着或真实或想象的窗外大雪漫天,邀请读者同来“讲那过去(又或许从未过去)的事情”?

为什么我们没有较高

民众认可度的本土童谣集?

撰文

王帅乃

所谓“三国童谣”,在这里大致是指中、英、美三国已籍成“经典”的童谣。说是“大致”,主要是因为虽然“鹅妈妈童谣”的成书版本最早可追溯至年英国书商约翰·纽伯瑞出版的《鹅妈妈的旋律或摇篮曲》(已散轶),但其异文变体却遍布欧洲大陆。就连我们今天讨论的“起点”、美国童谣集绘本《公鸡喔喔啼》中也有不少同题篇目,如《围着玫瑰转圈圈》《扬基歌》《杰克·霍纳》《豌豆粥》《杰克和吉尔》《小玛菲特小姐》《矮胖子达姆普蒂》,等等。

《公鸡喔喔啼》英文版内页图。

在凯迪克金奖作品中,也有另一些颇带民间色彩的诗歌体裁文本。但读到《公鸡喔喔啼》这样的被称为“美国版鹅妈妈童谣”的汇集之作时,还是很难不去联想和困惑于这样一个问题:我们好像没有类似的较高民众认可度的本土童谣集,这究竟又是为什么呢?

原创儿童文学的学术研究和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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