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计的新人设来听听中国美术学院副院长韩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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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设计界年度盛事阿里巴巴设计周在杭州国际博览中心拉开帷幕。千百位卓越的设计同行汇聚于此,让设计与美澎湃在每一个人的心头和脑海。中国美术学院副院长韩绪,中国美术学院校友、动画电影《姜子牙》导演王昕应邀出席阿里巴巴设计周Utoo高端沙龙,并作主题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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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里巴巴设计周由AlibabaDesign主办,以设计连接新商业为宗旨,探讨设计与商业领域的前沿洞察和突破性实践。Utoo高端沙龙论坛是阿里巴巴设计周四大板块之一,它汇聚了各设计相关行业领导者走到一起,以15分钟演讲的形式分享行业前瞻与洞察,有碰撞与共识并存的圆桌对谈,有先行者探索后的沉思分享,是一场即兴的共创。高端论坛邀请大家共同参与这个关于成长的派对,一起谈谈变革与机遇,和设计圈的思考者们共同见证行业发展的新纪元。

设计的新人设

中国美术学院副院长韩绪

大家下午好,很高兴有这样一个机会和更多的年轻设计师一起交流。感谢阿里,感谢青云,非常棒的场子,非常好的点子,也有非常好的听众。我想今天在这里,在设计周,还是好好地谈谈设计。

中国美术学院副院长韩绪在阿里巴巴设计周Utoo高端沙龙论坛/杭州/.05.14

我们最近经常听说一个词,就是“人设”。“人设”这个词放在今天这里作为题目其实未必那么合适,但我实在找不出一个更好的词了。

“人设”不好的地方在于,它往往是“被”设定、“被”赋予的,和我们正常说的性格、个性或者说内容相比要更被动一些,但这种被动感也许正是我们今天的设计所要面对的。

在讲今天的设计和新人设之前,让我们先看一下曾经我们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我特意选了一个创作于公元前年到年时间段的古希腊雕塑。为什么拿这个出来,因为每次看到它,我都觉得曾经我们的生活、我们的世界是很美好的——在全部的故事当中,我们认为这个世界一直是美好的。如果平行对比的话,这个雕塑要比秦始皇时代的兵马俑晚30年,由一批不知名的希腊艺术家创造出来,它的题目叫做“巨人的战争”,呈现的是奥林匹斯诸神和巨人相互搏斗这样一个场景。这曾经就是我们无比敬畏的那个世界,也形成了我们以往的一切世界观。但是后来,随着以文艺复兴为标志性事件的人文主义的发生,我们的世界开始改变了。

《巨人的战争》/古希腊/公元前-年

有一句话说得非常好,叫做“一切坚固的东西都烟消云散了”。这是一本书的名字,但很多人并不知道它其实出自8年的《共产党宣言》,由马克思先生写的。

我们认真读一下这段话:

“一切固定的僵化的关系以及与之相适应的素被尊崇的观念和见解都被消除了;一切新形成的关系等不到固定下来就陈旧了;一切等级的和固定的东西都烟消云散了,一切神圣的东西都被亵渎了,人们终于不得不冷静地直面他们生活的真实状况和他们的相互关系。”

其实我们今天的数字化、互联网的世界就是这样的。

8《共产党宣言》/(德国)卡尔·马克思

第零世界

我在很多场合曾经提过一个概念,就是“第零世界”。为什么这样提?我们都知道,以往我们会把世界按照进化论的方式分成三个层级——以美国为首的第一世界,以及第二世界、第三世界。但是我们会发现,今天这个世界已经无比地扁平,只有一个世界,那就是第零世界。

这个第零世界导致我们所有的文学、艺术甚至我们的设计都发生了变化。

我们的祖先留给我们一个词:宇宙,宇代表空间,宙代表时间,而在第零世界里,时间缺失了,换句话说,我们的世界也从此不完整了。举一个例子,一个成年人给一个小孩子讲故事还是会秉持着一点点传统,说“从前”,或者说“很久很久以前”……我们会讲到时间。但是我们今天看所有的电影,从来没有时间概念,上来就是空间概念。电影一开场,可能故事就突然发生在一个掉落的电梯当中,什么时间、什么时代?完全不知道,因为那个已经不重要了。这个可能就是我们时代改变的其中一个缩影而已。

设计——前所未有

回到今天,讲设计。今天的设计,实际上碰到了很多个“前所未有”,前所未有是我们后面讲到的很多词组的一个前置定语;今天的设计,拥有“前所未有”的能力,反过来也拥有“前所未有”的破坏力;今天的设计,已经是足够的多元化了。但是我们会发现设计的边界“前所未有”地模糊了起来。到底边界在哪里?再有就是,我们会发现我们的人群当中,设计师也好,设计爱好者也好,会两极分化:一部分人拥有“前所未有”的坚信,他们发现自己终于可以改变这个世界了;另一部分人则产生“前所未有”的质疑,他们发现自己即将被替代,可能替代者还不是人。

这样的焦虑可能不光出现在我们刚说的设计领域。从前面提到的“巨人的战争”说起,我又找了一张“巨人”的照片,这张照片出现在我们去年年底的一次展览中。我们会发现这是一件有趣的作品,这个作品体现了我们刚才所说的那种无所适从和焦虑。它的名称叫做“巨人传”,跟我们前面说的“巨人的战争”是异曲同工。

《巨人传-2StoriesofGiants-2》/张兰坡/数字绘画/

它是一幅数字绘画,我们看看它的描述就知道了。我们会发现它会从任何角度和维度取材,把取得的想要的东西拼合在一起,但是所有的东西在一起形成了一个虚无的、空洞的、倒置的空间。这个空间一旦组成,会让人更加地焦虑。这其实不光是一个艺术家表现出来的,我们所有做设计的设计师有的时候也会碰到这样的状态。

形式与功能的历史争辩

年,也就是多年前,就有著名的“科隆争辩”,对到底是“形式第一”还是“功能第一”进行了论战;这种争辩一直到今天还可以说是硝烟未散。但是我们大多数人已经不再去纠结这个了,我们会有一个基本共识,认为今天的设计是超越形式的设计系统与关系,这可能是我们大部分人比较认同的一个说法。

居高临下

好不容易我们有了一点点的共识,但去年我们经历了一个特殊时期。在没有经历这些之前,当我们设计的level越来越高,当我们的经验越来越足,当我们看过和做过的好设计或坏设计越来越多以后,我们都有一个居高临下感。我估计在座有很多都是成熟的设计师,都会这样。

什么叫做居高临下?我举一个例子,就是年第一届中国智造大奖中得到金奖的作品,名字也很标题党,叫做“一本可以喝的书”,因为用这本书可以去解决非洲缺水以及被污染地区的饮水问题。这本书除了是一本说明书之外,它的每一页纸都可以被撕下来被当作过滤器——它既是说明书,又是产品本身。但是在那个时代,年,一直到年,我们很多的设计师,包括设计评委,都是居高临下的状态。他们“不在非洲,但是在想非洲的事儿”,就像很多不在中国甚至不了解中国的人对中国各种情况进行批评一样,是在居高临下地做一些所谓的“设计”。我们也是一样。当然我们设计师可能是为了那个目标而做出设计,至于评价者甚至很多观众……我不知道有多少非洲的观众能够看到这个作品的设计图。

但是去年爆发了疫情之后,我们会发现我们再没有那样的居高临下感了。我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一个对设计系统关系的共识,但当我们变成了与“居高临下”所不同的“身处其中”的状态时,我们突然发现设计有的时候也是无能的。不说别的,口罩、防护服那么多的设计是不是都做得足够好,我不知道,但是为了马上使用——就像我前面提到了年功能和形式的争辩,所有的争辩最后戛然而止,原因是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了。战争一爆发,没有任何选择,一切必须标准化,必须是功能主义而不是形式主义,这是一个必然的选择。

放在我们今天,正是因为原来没有“身处其中”,我们才可以做多样的选择;但当我们身处其中的时候,我们会突然发现,我们不是说只有一个选择,而是没有选择。

正是这些引发了今天要跟大家分享的话题,就是如果我们要给“设计”设定所谓的性格、身份、状态的话,到底应该是什么?在这里我把它分成四点,也就是四个最基本的“人设”。

第一是艺术型取向。这个“型”我动了很多脑筋——原来我写的是“艺术性”,后来发现这个“性”跟“取向”两个字连在一起容易引起误解,所以我改成了“型”;实际上我说的是“艺术性”的取向,大家脑补一下。首先,不是因为我来自美术学院,所以我一定要先谈艺术。著名的剧作家尤内斯库说过一句话“文学家和艺术家都曾经是先知”。因为文学家和艺术家所做的工作在今天看来好像只是风花雪月。但在之前,我们翻翻文学史和艺术史,会发现他们真的是预言家,预言了人类社会二十年甚至四十年之后的走向。但今天,没有。为什么我们要提艺术型取向?还有一个社会学家提到过,“工业设计师在文明社会是一个民俗艺术家”。很多今天的工业设计师不再做工业设计了,说要做“快乐”,这其实就是艺术型的取向。同时著名的产品设计师阿莱西曾经说,要把“诗意带给人们”。此外,“设计”这个词在我们中国算舶来语,从日本而来,我们的邻国俄罗斯不存在这个词——我也是今年过年时在一次线上交流中才发现这一点。他们告诉我,在俄罗斯,甚至追溯到前苏联时期,这个行当一直被叫做“机械美学”。所以,还是跟艺术有关,这是第一个取向。

第二个取向是伦理型取向。永井一史说过一句话,“设计的反义是自然”。如果我们反过来理解,设计其实是反自然的。喜欢读书的同学肯定看过帕帕奈克的几本书,《为真实的世界设计》《绿色律令》等。有时候,我们说设计要响应社会需求或者消费者需求,但消费者的很多需求是有问题的,这需求是虚伪的甚至是恶的。而对于今天的生态和生活,我们到底取哪一个?我记得20年前,法国雪铁龙公司出过一款车——今天还有这款车的后代产品,叫“毕加索”——这车在当时中国卖得很贵,原因是它有百分之七十的零件最后是可降解的,但没有人为此买单。所以到底为生态,还是为生活?这个取向是今后设计的一个必然的取向,这个取向一定要有。

第三个取向就是数字型取向。为什么要说数字型,也就是今天的数字化?数字已经成为我们今天真切的生存界面,我们离不开数字。同时今天的数字已经不仅仅存在于虚拟,而是作为一个神奇的物种,真正地贯穿了虚拟和现实。与其说数字时代,我们还不如称之为人类的第二次大航海时代。这个我不多讲,大家都是数字时代的原生人。

最后一个就是创造型取向。设计师队伍当中有理工出身的设计师,喜欢分析判断。理工类和文科类或者说创意类喜欢用不同的方式对待设计。

不过既然今天在这里提到这第四条取向,我个人更赞赏的是右边这一类。虽然他们有的时候没有常识,不理性、不收敛、不做推论,做很多东西是没有用的。但是在今天,尤其在今天容易被所谓的人工智能替代的今天,右边这个会更有意义。

这是最后一张图。年底中国美术学院集合了差不多所有的学科做了一个展览——“唐诗之路”展。大家用艺术的方式甚至颠覆艺术的方式来营造了一个新的梦境,这个梦境是李白做的。有一首诗我们从小就读过——《梦游天姥吟留别》。非常彪悍的、生猛的、天马行空的,甚至是当仁不让、舍我其谁的梦中状态,被一群年轻艺术家——虽然他们很年轻,但却用的是古法,比如说画一张花鸟画以往可能只有尺把大,但大家现在看到的这张图的尺度跟原作真实的尺度差不多,有六米高。没有一个花鸟艺术家画过六米高的原大的松树,这跟做梦一样。这些就是创造型的。

《青山行不尽——唐诗之路艺术展》/浙江展览馆·杭州/

所以我们定了两个口号。

“重新发明日常”

——把我们以往的东西重新过一遍。以智能手机为例,它重新发明了我们身边的一切。它既是对收音机、录音机、手电筒、电话、照相机、备忘录、书籍、游戏、股票机、血压仪、窃听器、地图、货币、日历等的物理重新发明;更是对友谊、恋爱、亲情、情绪、表情等的心理重新发明。未来的汽车、厨房更加如此。

“重建设计人文”

——这是我们在中国美术学院建立一个新的创新设计学院时所提的。其实就是四点:审美判断力、技术学习力、社会感知力、创新突破力。这其实就是我刚才说的那四大取向。如果文学、艺术缺席的话,我们设计的哲学一定是当仁不让,因为今天设计已经站到了前台。

在今天这个场合,有很多学界的同仁同事,还有很多以阿里为首的业界的设计师们。关于学界和业界的合力,我提一个想法,大家是“互为工具”,还是“互为启迪”?一定是后者。当我们互为启迪的时候,我没有利用你,我可以让它在我这里有新的生发。

所以最后,借蔡元培先生的一句话:我要用美来移除人们迷信的心,借以真正完成人们的生活。在年提出这句话的时候,他认为人的生活没有被完成。那我们回想,今天的生活被完成了吗?我想也没有。

随后,中国美术学院校友、年的爆款动画电影《姜子牙》导演、泥丸星工作室创始人王昕重新回归设计师的角色,和曾经的同行们分享了《未来在当下——国漫的文化自信》。

当欧美超级英雄所向披靡充斥在大小观众视野时,对于王昕来说没有什么比打造中国自己的超级英雄宇宙更迫切更值得付诸行动的目标了。于是,《姜子牙》成为了一颗种子,它成为中国动画电影产业化的实验,令观众重新看待中国传统英雄角色,也重新定义了视觉新风格,甚至有意或无意地在尝试建立属于中国动漫的宇宙体系。

电影《姜子牙》精彩画面

作为中国动画电影产业化的实验作品,《姜子牙》几乎拥有史无前例的创意以及重视宏观全局的前期长达16个月,之后前、中、后期的紧密结合和灵活协调也无法缺失,预算的规划和坚持必不可少,最终还产出了创意的标准化。

电影《姜子牙》人物设定

在《姜子牙》之后,王昕导演认为大IP要从小角色开始,中国特色英雄宇宙开发的未来就在当下。用当下的中国重新诠释历史和传统,当下年轻人的故事是当下中国最重要的组成,不成熟的TA们才可能勇敢的改变。

字字珠玑酣畅淋漓的连篇分享后,所有与会嘉宾还进行了精彩绝伦的话题讨论,分别围绕眼下设计师们最关心的问题进行探讨,例如“如何让自己在众多求职者中脱颖而出?企业更看重哪方面设计能力?”“如何打造优秀、专业、有温度、有创造力的设计团队?”“未来的设计趋势是什么?”等问题。问得踊跃答得酣畅,台上台下的交融,跨界火花的迸发,共同的话题让嘉宾与观众齐聚一堂,共同创造设计从业者的盛宴。

来源|阿里巴巴设计周编辑|刘杨刘雪霏审核|丁剑锋徐元金赛英出品:中国美术学院党委宣传部中国美术学院新闻中心CAA融媒体工作室投稿邮箱:caane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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